第54章 大戏连台

　　教导团上官志标也想被蒙蔽一下，被听说消息的右翼作战集群司令张发奎给按住了。
　　你们就别凑热闹了好不好，你们歇着吧，你们离得太远了！
　　不过张发奎倒是知道金山卫附近有几支队伍，他们倒是比较方便被彭小文欺骗和蒙蔽……
　　当然，老张也非常谨慎，这事得小心着点，毕竟是玩火。
　　得知九国条约组织逼迫国民政府谈判和停火，得知彭小文无奈之下大闹金山县城私传伪造军令破坏和谈，常凯申极为震惊！
　　作战厅次长彭孟镇引咎辞职，被组织部门整到规定地方去交代问题，算是给九国条约组织个交代。
　　彭孟缉……彭孟缉不能辞职，所以，他对侄子违规的事情一无所知！不知者无罪嘛！
　　彭小文一贯为非作歹骄奢淫逸，一贯欺男霸女胡作非为，所以他这个事情，纯属个人品质问题！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从四行仓库到金山卫，前面这么些天，大家只是知道一个“双枪医生”。
　　然而一夜之间，大大小小的报纸都将是彭小文挟持人质的照片……
　　为了保护人质隐私，所有报纸都对人质的面部做了虚化处理。
　　老戴审查后的通稿里，给到各个通讯社底片就处理过了。
　　对此，孔二妮子极其不满，彭小文一语道破天机。
　　你演技太烂了，你当时兴奋的，唉，那照片放上去，辣眼睛……
　　“这种拙劣的演技！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吗？”
　　日本特使对于华夏这种行为表示愤怒，他气得浑身发抖。
　　“想尿尿就去茅房，别杰宝在这里打尿颤！”
　　宋老三粗俗不堪的语言，几方翻译都愣在了那里，都不知道该怎么翻译。
　　“都是千年的狐狸，说什么聊斋啊！”
　　宋老三恨恨地骂道。
　　“不就是想要瓜分华夏嘛！来！来来来，一起来！全都来！”
　　“宋部长，你们华夏这种态度，我们大阴帝国表示无比遗憾……”
　　“别叫我宋部长了，我被撤职了……行吧！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吞下你们自己酿的这坛子苦酒！”
　　宋老三恨恨地出了口恶气，跺跺脚转身而去。
　　“宋先生！”
　　“嗯。”
　　“36师宋希濂已经打穿日军两道防线，和税警总团取得联系了……”
　　“啊？宋希濂，他没接到停火命令吗？”
　　“说开始时候电台坏了，修好后……被彭小文蒙蔽了……”
　　“法克！”
　　“还有第一军，他们自己打出来了，突围了！”
　　“损失大吗？”
　　“说是损失了近八成……”
　　宋子蚊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了，快到两点了。
　　这一夜坐着飞机来回来颠簸，老腰都快被颠断了。
　　算着时间，好像又快到潮汐时刻了。
　　各种不公平，各种讹诈，各种刁难，明明是华夏遭受侵略和欺凌，然而他们却视而不见……
　　法克他们祖宗八辈！
　　无官一身轻，然而宋老三的心中却是无比沉重。
　　好在还有好消息，美国方面悄悄找到宋老三，说虽然那些政客们唯利是图，但还是有正义人士愿意以民间组织的名义提供援助！
　　唉，人间自有真情在啊！
　　宋老三立即赶往机场，他要飞回南京，亲自接待那些有着正义感的民间人士！
　　“轰隆隆，轰隆隆。”
　　远远的，好像有雷声。
　　或者，是金山卫的炮声？
　　接下来，那场仗，还能打到什么程度？能撑得过明天吗？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
　　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
　　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
　　有人满心悲怆脑子里BGM是《窦娥冤》，但有人却闭着眼哼着小曲，唱着《单刀会》。
　　一艘舰艇的船头，快速从钱塘江口驶出，指挥舱里站着的正是王夏鼐少校。
　　这是一艘鱼雷快艇，英国桑尼克罗夫特公司生产的CMB鱼雷快艇，华夏订制出口型号。
　　这艘快艇排水量11吨，全长18.28米，水线长16.76米，宽3.35米，吃水0.91米，航速34-42节，续航300海里。
　　艇内配备2具18英寸白头鱼雷，2部双联装7.62毫米“刘易斯”机枪。
　　王夏鼐还是很有名气的，以至于港口要塞观察哨里的守军得知是王夏鼐之后，纷纷好奇地相互询问确认。
　　海军少校舰长，站在一艘海军军舰上，很奇怪吗？
　　的确奇怪，这杰宝又跟海军内部的派系内讧有关系了，那特么的，太杰宝复杂了，各种狗血宫斗，能单开一本书！只不过正常华夏人都不会对这些内容特别感兴趣，只有小本子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想着如何下嘴……
　　简单讲一下就是，1932年一二八淞沪事变，十九路军先干，德械师从南京驰援，青帮搞人肉炸弹，斧头帮主王亚樵组织敢死队去炸日军军舰……然后，你听说海军干了啥事没有？
　　此时的海军舰队，就驻守在上海高昌庙！
　　一二八淞沪事变，华夏海军，宣布中立！
　　然后，日军也没有主动进攻华夏海军！
　　！！！！！
　　的确是差距太大！
　　的确是一旦出动就是全军覆没！
　　的确是上边有严格军令绝对不准出战！
　　的确是国府高层无比紧张地斡旋害怕爆发全面战争！
　　然而在老百姓的眼里，这就是你漂不白抹不掉的污点！
　　就像九一八，你无论不抵抗的军令是不是常凯申下达的，你一枪不放丢了东北，那就是东北军和张少帅这辈子都漂不白抹不掉的污点！
　　污点要想洗去，时间不行！
　　得用血，才行！
　　王夏鼐少校单刀冲阵，不是赴会！
　　只为赴死！
　　匡才匡才匡才匡匡才才！
　　匡匡匡匡匡才才才才才才！
　　一二八淞沪事变之后，借助民意，常凯申趁机对把持海军多年的“闽系”进行打压收权。
　　趁机成立了海军电雷学校，绕开大炮巨舰思路，从潜艇、鱼雷快艇、水雷等入手，希望整出来的“撒手锏”。
　　然而常凯申的这个措施，遭遇了“闽系”的强烈反弹！
　　强烈到啥程度呢？强烈到，常凯申无奈妥协，1935年将海军电雷学校改名为军政部电雷学校……
　　把持了海军的“闽系”嚣张到啥程度呢？
　　通报全体海军，不准接收电雷学校毕业生进入海军部队！不准电雷学校毕业生穿海军制服！
　　大敌当前，这种内讧，亲者痛！仇者快！
　　1937年11月6日，夜间，闽系军官登上了电雷学校的鱼雷快艇，这个消息居然引起军内一阵哗然……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如果不是最危险，如果不是被迫着，如果不是最后……
　　唉！历史浩如烟海，开卷唏嘘，掩卷长叹！
　　如今，国已破！家何在！
　　最危险的时候，已经到来！
　　数日之前，戴春风让彭小文过去苏州找闽系，他自己则跑去找电雷学校的欧阳校长。
　　因为彭小文差点撕掉的那页纸上，需要他们两家配合，而彭小文之所以觉得不靠谱，是因为觉得这玩意太难实现。
　　得看人，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那兵这就要是遇到不讲理的，也得低头认怂。
　　戴春风说，老子都被那个狗日的摔了个大背挎了！
　　欧阳校长，今天你不借快艇，老子就只能找你借点别的东西了！
　　欧阳校长脖梗子一阵发凉，目瞪狗呆。
　　随后欧阳校长欣然应允，说万事好商量，雨浓凶你别生气嘛！
　　一艘在南京船坞刚刚维修好正准备归建的鱼雷快艇，在戴春风的要求下，被起重机吊了上来，用大卡车拉去了火车站，从京沪线弄到苏州，转苏嘉线弄到嘉兴，再转沪杭甬线抵达杭州，好一通折腾……
　　这艘鱼雷快艇全长18.28米，卡车转火车，运输能实现。
　　要不是运输问题，老戴其实想把另一艘刚维修好的德国鱼雷快艇也特么弄过来！
　　可惜德国S7鱼雷快艇太大了，32.4米长，公路铁路联运的方式弄不到杭州来……
　　匡才匡才匡才匡匡才才！
　　匡匡匡匡匡才才才才才才！
　　王夏鼐让电台兵把电台选到一个频率上，拿着通话器，手拍着大腿，开始荒腔走板地唱了起来。
　　大江东去浪千叠，
　　引着这数十人驾着这小舟一叶。
　　又不比九重龙凤阙，
　　可正是千丈虎狼穴。
　　大丈夫心别，
　　我觑这单刀会似赛村社。
　　好一派江景也呵！
　　“纳尼？这是在搞什么鬼！”
　　松下元都被这一幕搞得懵圈了。
　　偷袭？
　　8月份的时候，华夏海军就做过这种尝试。
　　那一次他们试图用鱼雷快艇偷袭第三舰队旗舰出云号！
　　但他们没有成功，只击沉了敷设防雷网的驳船！
　　随后那艘鱼雷快艇也被日军击沉，现在那艘“史可法02”快艇的残骸都还搁浅在外滩浦江码头附近！
　　（上图为外滩浦江码头附近的史可法02鱼雷快艇搁浅的残骸。）
　　“护卫舰开炮，不要让那条船靠近运兵船舰队！”
　　“快艇出动拦截！”
　　“护卫驳船！检查防雷网！”
　　松下元满腹狐疑地下达着指令，不知道华夏海军唱这么一出戏，到底能有什么用！
　　“轰！轰！”
　　日军护卫舰多门舰炮实施拦阻射击！
　　“通通通通！”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大小口径的高射机关炮高射机枪摇低下来，冲着这艘鱼雷快艇行进前方疯狂扫射，密集的子弹组成一面火墙！
　　鱼雷快艇急速转舵，几乎是贴着子弹火墙的边缘躲开了！
　　就算你时速三四十节，那又怎样！
　　你总是不可能比子弹更快吧！
　　这不是找死，这是什么！
　　……
　　日军高射机枪机炮紧紧咬住这艘小快艇！
　　匡才匡才匡才匡匡才才！
　　匡匡匡匡匡才才才才才才！
　　日军的电台也截获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信号。
　　什么鬼！
　　“轰！轰！轰！”
　　小口径速射炮计算着小快艇的提前量，向着小快艇开炮！
　　小快艇一个接近极限的大回转，越开越远！
　　日军各式机关炮停止了射击！
　　“狡猾！”
　　日军护卫舰舰长判断，这艘小快艇利用它灵活的优势，左左右右在射程边缘晃悠，这是在试图消耗自己的弹药？
　　“不要浪费弹药！等它离近了再打！”
　　鱼雷快艇远远地绕了个圈，直接朝着远海方向行驶了过去！
　　“不对！”
　　日军护卫舰舰长识破了小快艇的意图！
　　这艘小快艇，它想要过去奔袭远海的大舰队？
　　不可能！
　　它的目标，是运兵船舰队！
　　它是想要凭借航速快的优势，绕过护卫舰，兜一个大圈子，从大小金山岛那个方向，切入到运兵船舰队里面去！
　　如果从那个方向切入的话，小快艇把大型运兵船和当做是它的遮蔽屏障，护卫舰就不敢再这么射击它！
　　想的美！护卫舰舰长狞笑。
　　作为蓝军的第四舰队，他们的任务，就是针对日本海军各种漏洞设计战术，所以相比于其它舰队，松下元更理解弱小战胜强大必须要剑走偏锋。
　　因此针对绝大部分突发事件，第四舰队都有预案！
　　根据情况，杭州湾根本就没有海军任何作战力量，但出于谨慎，松下元仍然还是每次派出一艘轻型护卫舰挡在登陆舰队与钱塘江口之间，并且每一次也都会安排驳船部署一道防雷网。
　　命令！大小金山岛附近的两艘快艇出动堵！截华夏海军的鱼雷快艇！
　　“报告！又有一艘船！从乍浦港沿着岸边向我运兵船停泊海域靠近！”
　　“什么？又有一艘？什么船？”
　　山本浪命令朝那个方向发射照明弹，然后他举着望远镜看了过去！
　　是一艘普通拖轮！拖轮是用来拖曳没有自航能力的船舶、木排或协助大型船舶进出港口、靠离码头，或作救助海洋遇难船只的船舶。
　　拖轮没有装载货物的货舱，船身不大，但装有大功率的推进主机和拖曳设备，具有“个子小、力气大”的特点。
　　没看清楚，好像拖轮后面拖着一条平板船，船上堆放着沙包！
　　啥意思啊这是？这是要用拖轮拉着平板船，上面放上兵放上枪炮，过去从浅水区过去袭击登陆部队的士兵？
　　疯了，全都疯了！
　　亏他们想的出来！